母亲的“宠物”——“给母爱盖间房”专栏系列之七

张振萍

老 猫
 

“嗖”的一声

一个箭步

说时迟，那时快

一眨眼功夫

一只老鼠就成了老猫的爪下之物

每当这时

老猫就会得意洋洋地望向母亲

望向灶台上方

那黑得发亮的腊肉和腊鱼

然后垂下头来享受美食

这是母亲的幸福时光

从春到冬，时间绵长

她愿意陪着老猫

在家安营扎寨

慢慢把老猫喂肥喂胖

 老 狗

能追球，会叼棒

能看家，敢斗狼

母亲喜欢老狗蹲在门角

安静地打盹

只要有一丁儿风吹草动

老狗警觉的目光

立即扫在斑驳陆离的门扉上

怀疑每个进屋的人

有时，它会对着母亲的客人吼叫

母亲佯装抽打它

老狗汪汪地叫着

像是委屈，像在诘问

后来，只要母亲举起枝条

它便惊慌地撒腿跑开

跑不多远

老狗又慢慢地踱回母亲身边

用湿滑的舌头亲吻

母亲的裤角

这一幕，映照出母亲

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微笑

 老 母 鸡

“咯嗒…咯嗒……”

只要老母鸡在院子里唱起歌来

母亲马上抓起一把稻谷

给唱歌的老母鸡撒下

一个滚圆温热的蛋

就到了母亲的手上

母亲小心翼翼地把蛋

放在陶缸里

这是八个孩子的营养餐

也是赶集卖钱的收入

母亲捧着陶缸数了又数

仿佛手捧财神爷

有了这群老母鸡

母亲不怕贫穷简陋

拮据应付全家日常生活开销

知足安宁得就像自家开了银行一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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